ἀγάπη (agapa)
对他人的温馨关怀与关注;尊重、感情、爱。
(不限于亲密的关系;但几乎不指性爱。)a) 人与人之间的爱。如:林前13章
b1) 神/基督对人的爱;罗8:39、约一4:8 等。
b2) 神与基督之间的爱的关系;约15:10、17:26 等。
(节译自 BDAG 《新约及早期基督教文献希腊文大词典》(英文版))
前几天,在纽约时报看到一则访谈报导,是一名美国福音派牧者Bill White与他的同性恋儿子的对谈,谈及身为父亲的Bill在儿子出柜后的反应;这位牧者说他不是没有挣扎,但是,他最终的结论是“能够摆脱那僵化的确定、那关闭的信仰体系,转而拥抱一种以耶稣的爱为中心的更为开放的信仰,实在是令人倍感释然的。”(“…it was wonderfully freeing to have lost that rigid certainty, that closed system of belief, and to have a more open-ended faith that centred on the love of Jesus.” Bill White)
姑不论这样的一个对谈出现在高举自由派精神的纽约时报对美国基督教界(尤其是福音派)的意义和冲击,于每个认真努力跟随耶稣的人而言,这个对谈是又一次的提问:耶稣的爱到底是怎样的一种爱?
在新约圣经中,用以讲述“爱”的有几个词,我们最常提到的,就是ἀγάπη 这个词,主要就在于这个词除了可以用以讲述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和感情之外,也用来讲述神对人的爱,以及神与基督之间的关系。而综观这个词在新约的用法,在讲述神对人的爱时,经常都与神藉着基督所成就的救赎有关,从神的拯救耶稣基督的十架牺牲来谈神的“爱”。
神的拯救——在我们还与祂为敌,在我们还是悖逆灭亡之子时——神的拯救诚然是“奇异”的;而主耶稣竟然愿意为了我们这样的人,以他的无罪圣洁换我们的罪恶败坏,他的十架牺牲肯定是我们不配得的“恩典”!连保罗在思想这个事实时,也禁不住要向罗马的信徒们大声宣称:他“深信,无论是(什么)……都不能叫我们与神的爱隔绝——这爱是在我们的主耶稣基督里的。”(罗8:38-39)我们在讶异中喜乐地享受着这奇异的恩典,神的爱、耶稣的爱,何其宝贵!又何其无敌!

Rembrandt, Christ Crucified Between the Two Thieves: The Three Corsses 1653 (Etching)
是的,耶稣的爱诚然无敌,因为他的爱战胜了死亡,将必死的我们从死亡的权势中夺回来,重新归属于神,有份于神的生命和性情。
也许,这就是为什么许多像那美国牧者一样,当自己本身或至亲至爱的人选择了同性相亲的道路时,最终的结论总是:神是爱。不是么?耶稣深爱罪人以至于死。不是么?所以,不需要被其他的“教条”辖制;重要的,只要活在神的爱里,有耶稣的爱,彼此忠贞,就像一般异性婚姻伴侣,那么,同性相亲也是蒙神祝福的道路。
(这里必须确切地认识一个关键点——面对同性吸引的挣扎与选择同性相亲的生活方式是截然不同的;前者为了要活出符合神关乎两性的教导过一个合乎神心意的圣洁生活而苦苦挣扎,后者则认为这方面的教导是可以商榷的,重点是只要有神的爱,有耶稣的爱,就可以了。)
只是,看着纽约时报的报导,想起一众类似的说法,却担心这里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了——对耶稣的爱的误会?耶稣的爱,正如圣经一再让我们看到的,是神对陷于罪的泥沼中无法自拔不能自救的我们,深重的怜悯,宽厚的包容,慷慨的接纳,无限的耐心,是无求于我们的爱的表彰。换言之,就是我们一再被提醒的——神的爱,耶稣的爱,是白白赐予我们的,是我们无法赚取的,是“无条件”的。
只不过,真是这样么?——对于承受祂的爱的人,确实是无条件的!——然而,神的爱并不是全然无条件的,神的爱的条件,就是祂的公义必须得到满足,否则,所谓的爱也不过是滥爱罢了。而耶稣的爱就是这公义得满足的彰显了。
耶稣赦免犯奸淫的妇人,因为他要为她的罪钉上十架。
耶稣接纳众人嫌恶的税吏长撒该、因为他要为他的罪钉上十架。
耶稣驱逐污鬼邪灵,医治痲风病人、瘸子、生来瞎眼的、濒临死亡甚至已经死了的,因为有一天,他要在十字架上,把这一切罪所带来的恶果一并钉死在他自己的身上。
所以,如果我们一面拥抱神明明白白斥责厌恶的行为,一面诉诸祂的这份爱,这份彰显于耶稣的生与死的爱,我们是不是误会了些什么?我们是不是拿耶稣的爱,拿神的爱,与世界当下积极鼓吹的所谓不批判的包容的爱混淆了呢?
要学像耶稣,至少必须常常把耶稣的爱这件事放在心上,反复思想。
(按:当然,这其中牵涉了更广的问题——比如教会如何接纳面对罪恶引诱而挣扎的弟兄姐妹并与他们同行这条艰难的路?比如神的爱与神的公义要如何同时表现?……等等,都不是这里简单一两句话就可以厘得清说得明的。这是我自己的反思,与你分享;你可以接受或不同意,我们也可以继续讨论,但请不要照单全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