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们不回转,变成像小孩子一样,一定不能进天国。”(太18:3新译本)

2个主日(包括这一个)之后,就是将临节期(Season of Advent)的开始,也是基督徒为迎接圣诞节期,开始预备自己的心灵等候并默想的季节。因此,在这样一个节期里,在我们一面思想着道成了肉身,实实在在地降生为一个小小婴孩的同时,来看一看“婴孩/孩童”原来也是圣经的一个形象语言,是很有意思的。

“婴孩/孩童”一词,多次出现在新旧两约里头,其中约有半数是字面上的意义,另外半数就是象征性语言,主要出现在旧约的先知书、诗歌与智慧书,以及新约的福音书,保罗书信偶尔也会用到这个形象语言。

阅读圣经的小孩(网路图像;图源不详。)

我们最为熟悉的关于“孩童”的教导,大概就是主耶稣告诉门徒的:“让小孩子到我这里来,不要禁止他们,因为神的国是属于这样的人的。”(可10:14//太19:14//路18:16,新译本)在太18:3,主耶稣甚至说:“如果你们不回转,变成像小孩子一样,一定不能进天国。” 这里,耶稣通过“实体教学”,指出孩童作为形象语言所带出来的正面特质:单纯、简单 (innocent & simple);小孩子同时也是谦卑的,他的心不骄傲,他的眼也不自高,这或许就是为什么神会把向智慧和聪明人隐藏起来的事向孩子/婴孩显明。(参太18:4,也见诗131:1、路10:21b)
只不过,孩童这个形象语言也有其负面的意思,那就是——无知且孩子气 (ignorant and childish)。耶和华神就将以色列民指责为“无知的儿女,/没有悟性;” 而这样的无知,致令他们 “有智慧行恶,(却)没有知识行善。”(耶4:22)即便有教导他们知识的,他们也无从明白,一如神藉以赛亚先知所发出的叹息(赛28:9)。

孩童所象征的无知与孩子气因此就带出另外两个相关的象征性意义:学习与管教 (learning & disciplining)的必须。
孩童因为无知,无法分辩善恶,所以需要学习。从旧约到新约,孩子就常常与学习/教导这件事连在一起。肯受教的,就进一步意味着给教导者带来喜悦(比如约三4);不肯受教的,则常常指向悖逆和硬着颈项,并随之而来的管教(如赛30:9、结20:18, 21等)。

孩童也带有依赖 (dependence)的象征意义。孩子的幼嫩与弱小,以及他们对世界的无知,意味着他们需要仗赖父母/长辈的保护与滋养。在旧约的文化处境里,父母/长辈特别需要保护小孩子不受战争与其他凶险事物的危害;孩子也依赖父母/长辈供应他们身体心灵的一切所需,这个意象从旧约就一直延伸到新约,不仅指出了实质意义上的依赖,更是指向神的儿女对父神所应有的倚靠。

提到神的儿女——这是圣经最常用以形容人神之间的关系的形象语言。
从耶和华神造人开始,祂就定意作他们的父,以他们为祂的儿女。这个心意,在召唤亚伯拉罕并且与他和他的后代立约这件事上清楚显明出来。从此,亚伯拉罕的子孙就不断在作为一个孩童的单纯或无知、肯学习或不肯受教、全心地倚赖父神或叛逆地自我成全之间挣扎着摆动着,一直要到那个小小婴孩的到来,这无止尽的挣扎和摆动才终于可以停下来,而一切成为神的儿女的亚伯拉罕的真后裔终于可以选择作一个单纯的、谦卑受教的、全心倚靠父神的孩子。

在将临节期到来之际,思想那个小小婴孩如何使得我们能够成为神的孩子,除了很有意思之外,更应该让人深深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