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神乃是烈火。”(来12:24,和合本

天气异变,今年的热季变得很长,凡有树林森林的地方,都陆续发出可能出现林火山火的警告。事实上,刚刚几天前,加拿大卑诗省的省长才指出当下仍然持续不断的夏季山火,是加拿大过去100年来最严重的一次,带来了极严重的财物与资源的亏损以及空气的污染。山火一旦燃起,很快就会向四面八方蔓延开来;而山火过处,一般就只剩下一片又一片的焦土与灰烬。火的破坏力,由此可见。

在圣经中,火作为一个形象语言,也确实常常出现在具破坏毁灭性的场景里。我们最为熟悉的,大概就是所多玛与蛾摩拉的倾覆:“耶和华(就)使硫磺与火,从天上耶和华那里降与所多玛和蛾摩拉,把那些城和全平原,以及城中所有的居民,连地上生长的,都毁灭了。”(创19:24-25)另外,我们或者也会想起亚伦的两个儿子——拿答和亚比户——是如何不按规矩献上凡火,结果“有火从耶和华面前出来,把他们烧灭。”(利10:1-2)
火的本质就是燃烧。只是,在这两处经文的记载(以及其他相似的经文)中,火乃是神的刑罚的形象表达,是神用以刑罚罪恶与恶人的管道。先知书更是常常以火来形容和描述神面对罪恶时的忿怒;先知那鸿说:“祂的忿怒像火一般喷出来,/磐石在祂面前都崩裂了。”(鸿1:6)先知以西结则一再提到“(神)的怒火”、“(神)烈怒的(之)火”、“(神)在燃烧的火之中”(结21:31、22:21、38:19 )等。读着这样形象的描述,我们就多少可以体会到神是怎样一位圣洁而忌邪的神,绝对不能也不会任凭罪恶肆虐。火的全然烧毁,更让我们清楚看到了神对罪恶的审判,是如何地确定而彻底。

也因此,在描述要来到的终末大审判时,火的出现就一点不奇怪了。单单启示录一书,就出现了许多关于火的描写(参见启8:7-8、11:5、13:13、14:10、16:8、18:8 等),都与审判脱不开关系。彼得甚至指出,现今的世界要暂时存留,为的是要在审判的日子,“用火焚烧”(彼后3:7)!
值得留意的是,在这些审判的语言中,烈火焚烧的对象,与其说是“世界/某城/某地”,不如说是居住其中的人——尤其是神眼里看为恶的人。这样看来,火除了是刑罚的形象语言之外,似乎也带有试炼/炼净的意义。在马可福音9章里头,耶稣在与门徒们论及如何坚持不要犯罪时,就有这么一句不容易理解的话:“因为每个人必被火像盐一般腌起来。”(9:49,和合本修订版;“Everyone will be salted with fire.” ESV)怎么个“被火像盐一般腌起来”?配合保罗在林前3:10-15的劝诫来看的话,似乎就指向在终末的审判时,恶人必被火所烧毁,但是属神的人却要在火的熬炼后,按各自的工程得赏赐。

另一方面,从积极方面来看这个形象语言的话,火则象征了神的引导与同在。当年出离埃及行走旷野的以色列民,白天有云柱引导,到了晚上,就有火柱带路。这是神不离不弃的同在与引领。在设立燔祭的律例时,神就指示说“祭坛上的火,必须一直烧着;……火必须不断在祭坛上烧着,不可熄灭。”(利6:9b, 13)从另一个角度,描述了神不间断的同在。

当然,说到圣经中“火”这个形象语言的运用,我们应该也不会忘记摩西在何烈山上与耶和华神的初次相遇:“耶和华的使者从荆棘里火焰中向(他)显现”(出3:2)。以后,当以色列民离开埃及,来到西乃的旷野时,神也在“火中降于山上”,并颁布了十诫(出19:18;也见出19-20章)。
在旧约圣经中,神的显现经常就是藉着带着火/火光的雷电密云来表示;先知以西结在看到那荣耀的异象时,最先看到的,就是“一朵包括闪烁火的大云,周围有光辉;从其中的火内发出好像光耀的精金……”(结1:4)。新约希伯来书的作者则引用了申命记的教导,提醒他的读者:“我们的神乃是烈火。”(来12:29;申4:24、9:3)

而就意义的角度上来看的话,以火作为描述神的形象语言其实是相当合宜的。
万物都赖火以生——火光,特别是太阳之火,给物质世界带来温暖,赋予其间万物生机;而神自己就是生命的源头与赐予者,物质的、属灵的世界,都必须倚赖祂才得存活,不论我们自己知不知道,承不承认。
火也具冶炼洁净的能力。圣经就常拿经火试炼的金子来比喻我们的信心(如彼前1:7)。而神正是那熬炼我们的,使我们在能以“在耶稣基督显现的时候,得着称赞、荣耀和尊贵。”
另外,在暗黑的夜里或者暗无天日的处所,一点星火一烛火光就足以带来亮光,不仅让暗夜让漆黑的处所不再可怕,也叫任何的危险/恶事无所遁形。神自己就是光,不但如火一般照亮并驱走了人心的黑暗,更是胜过了罪恶黑暗的势力。

在异常的气候下,世界各地的山火林火大概还要肆虐一段时间。当我们为着那些被火烧毁了家园影响了生计的人们祷告时,或者也应该提醒自己,我们来到祂跟前的这位神,正是吞噬罪恶的烈火。如果不是祂自己为我们在耶稣基督里开了去到祂面前的道路,我们自己今天也还在祂烈怒的审判中,无法逃脱;然后,在每一天的寻常日子里,努力学习存着感恩敬畏的心,在祂面前,靠着祂的灵,活出祂爱子的福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