腓力、巴多罗买、亚勒腓的儿子雅各、激进派的西门……这几个名字未必是福音书或整本新约常出现的名字,但是,对于熟悉福音书的人,却肯定不是陌生的名字,而且大概很快就会接着想到西门彼得、安得烈、雅各和约翰,还有犹大这几个名字……诚然,他们就是耶稣3年多布道生涯中最为亲近的12个门徒了。
在那些日子,有一次耶稣出去到山上祷告,整夜祷告神。天亮以后,他把门徒叫来,从他们中间挑选了十二个人,称他们为使徒,就是西门(又给他起名教彼得),和他的弟弟安得烈,以及雅各、约翰、腓力、巴多罗买、马太、多马、亚勒腓的儿子雅各、称为激进派的西门、雅各的儿子犹大,和出卖耶稣的加略人犹大。
(路6:12-15,新译本)
耶稣选立12使徒的事,三本符类福音(马太、马可与路加)都有记载,也是我们耳熟能详的一件事。
路加这里的记载,比较起马太和马可,多了一个重要的细节——在作出拣选之前,耶稣花了整夜的时间,向神祷告,寻求他父神的心意。这个细节,常常是分享和教导的重点;而也确实应该如此——身为神的儿女,在所行的事上就当寻求父神的心意。耶稣身体力行地让我们看到这样做的重要性和必要性。只是,很多时候,我们对这一小段经文的注意力,也就只落在这件事上。
然而,三本福音书的记载,却都仔细地录下了12门徒的名字,马可甚至指出耶稣还给雅各和约翰两兄弟起了个意为“雷子”的别名。尽管之后福音书提到他们时,几乎都是以“门徒”一词概述(除了与耶稣更为亲近的西门彼得和雅各约翰两兄弟),但是,这里的记载却提醒了我们,他们不仅只是耶稣跟随者的一个代号,他们确确实实跟我们一样,就是有血有肉、有七情六欲、有喜怒哀乐的人……!
从这个角度来看这段记载的话,我们或许可以试着想象,这12个人在跟随耶稣的当儿,到底是怎样相处的?12个生活背景脾气性情都各不相同的人,朝夕相处下来,到底会擦出怎样的“火花”来?
这12个人当中,西门彼得安得烈两兄弟与约翰雅各两兄弟都曾经是渔夫,生活习惯或者会有一些相似;但是,我们多少都知道西门彼得的快言快语,很多时候的很多说话,说出来之后他自己或许也会觉得太鲁莽了一些,更别提那些尴尬的名场面了(比如耶稣登山变相的那一次,他说了些什么来着?……)!他的兄弟安得烈跟他显然很不一样,他们兄弟之间是不是偶尔会有些什么矛盾?
被耶稣称为“雷子”的雅各和约翰,想来脾气大概不太好,跟一大群人生活在一起,是不是容易被挑动怒气?另外,从他们的母亲为他们向耶稣求恩惠而招惹其他门徒的怒气这件事(太20:20-24;可10:35-41)看来,他们跟其他的使徒是不是常会处不来?
马太曾经是个税吏,很可能曾经向其他11个使徒收取缴交罗马政府的税银。这样一个人,在这群人中间,应该不会太受欢迎吧?
多马,那个对事对物总是抱有一份怀疑态度的多马,对于其他11个同行者,会不会多少也有他自己的一些判断和保留?换过来,其他的使徒,对他这种态度又能忍受多少?
负责管理财务的加略人犹大,对于钱财很显然是小心翼翼的,不愿意看到无谓的浪费(比如他对那个以贵重的哪哒香膏抹耶稣的脚的女人的责备,约12:2-6;太26:7-9;可14:3-5)。只是,他的斤斤计较会不会让其他的使徒们不耐烦?而他们又晓不晓得他常常会中饱私囊(约12:6b)?
此外,还有那个来自激进派背景的西门、那个跟加略人同名的另一个犹大,还有另一个雅各,还有巴多罗买和腓力……
单单想象他们的朝夕相处,就可以猜到他们之间必然有许多的龃龉和磨合。他们与耶稣同行3年多的这一路,大概就是在对彼此逐渐的认识中,不断地学习接纳学习宽恕学习谦卑,学习彼此相爱——好像他们的老师耶稣无条件地接纳他们爱他们一样。 三本福音书为我们留下了他们的名字。在看着每一个名字时,或者我们都应该稍稍停下来,试着想象他们,然后试着想象如果我们是他们……是他们让我们晓得,我们也可以跟随耶稣,即便个别有许多的不足,彼此有许多的磨合;更是他们帮助我们认识到,我们跟他们其实没有太大的差别:我们都蒙受了耶稣无条件的接纳和爱,我们都在学习跟随耶稣,我们都在学习彼此接纳彼此宽恕彼此谦卑;我们都在学习彼此相爱,像耶稣爱我们那样。